越南的珊瑚礁面临崩溃。保护工作能否扭转局势？

越南芽庄（美联社）——越南中部芽庄海岸的温和海浪掩盖了一个公开的秘密：下面赋予生命的珊瑚礁正在死亡。可怕的是，水里没有鱼。海洋的丰饶即将结束。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片水域捕鱼超过20年的Binh Van现在把他的船租给越南游客，让他们体验在南中国海深海捕鱼的刺激。但这里只有茂盛的鱿鱼可以捕捉。当船驶离芽庄闪闪发光的海滩度假胜地时，他的乘客并不介意。但范很沉思。

事情并不总是这样的。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一个晚上能钓到70公斤（154磅）的鱼，比如金枪鱼和石斑鱼。他在鱿鱼上赚不到钱。

“现在我经常空手而归，”他说。

东南亚的珊瑚礁占世界珊瑚礁的三分之一以上，是“珊瑚三角”的一部分，这是一个生物多样性丰富的海洋区域，通常从菲律宾延伸到印度尼西亚，再到所罗门群岛。但其中大部分现在都有被摧毁的危险。据世界资源研究所称，越南只有1%的珊瑚礁仍然健康，在这些情况下，这是因为它们地处偏远。

温暖和酸性更强的海水削弱了珊瑚礁，导致它们白化，因为它们排出了帮助它们生存的藻类。在新西兰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研究珊瑚的克林特·奥克利（Clint Oakley）说，白化的珊瑚需要时间来恢复，但由于气候变化，白化事件——许多珊瑚同时失去颜色——发生得越来越频繁。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他们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他说。

随着越南经济的蓬勃发展和沿海城镇的发展，芽庄的珊瑚礁也不得不应对当地的压力。建筑沉积物对珊瑚有害。来自农业、污水和蓬勃发展的水产养殖的径流引发了藻类的大量繁殖，这些藻类会阻挡阳光并窒息珊瑚。过度捕捞杀死了支持珊瑚礁健康的鱼类。俄罗斯萨马拉大学（Samara University）海洋生态学教授康斯坦丁·s·特卡琴科（Konstantin S. Tkachenko）多年来一直在研究越南的珊瑚礁，他说，到2019年，一种掠食性的多刺海星爆发了——由于珊瑚礁的生态平衡受到破坏，这种海星爆发的可能性更大——已经杀死了近90%的幸存珊瑚礁的珊瑚。

这不仅影响了当地的捕鱼业——珊瑚礁为鱼类提供食物、庇护所和繁殖地——还影响了越南的旅游业，尤其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潜水员，他们因其漫长的海岸线而涌向这个东南亚国家。水下景观因各种各样的垃圾而变得臭名昭著：狂欢者聚会的玻璃瓶，渔船潜伏的尼龙钓鱼线，到处都是塑料。越南一家潜水公司Rainbow Divers的迈克尔·布卢姆（Michael Blum）说，那些通过吃藻类或寄生虫来清洁珊瑚礁并保持珊瑚礁健康的鱼类已经消失了，比如独特的毕加索触发器鱼（Picasso triggerfish）和有喙的印度鹦嘴鱼。

“如果没有清洁工，珊瑚礁就会窒息，”他说。

自去年10月以来，他和其他人每周五都在潜水收集垃圾，共收集了100多公斤（220磅）垃圾。

去年12月开始潜水的游客尼西·亚历山大（Niecey Alexander）说，直到潜入水下，她才意识到，与浩瀚的海洋和海洋中维持的生命相比，水面上的世界是多么渺小。在她第一次潜水收集垃圾后，她说这些垃圾主要来自旅游业。她说：“人们在进行这些冒险活动时，并没有真正考虑过浪费问题。”

澳大利亚悉尼科技大学（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ydney）的珊瑚专家艾玛·坎普（Emma Camp）说，如果管理得当，旅游业和珊瑚礁可以齐头并进。她说，有旅游业支持海洋保护和帮助珊瑚礁恢复的项目的例子。但是不可持续的旅游行为——太多的人，或者人们把锚扔在珊瑚礁上——会造成伤害。

她说：“它们对一个地区来说是非常积极的，让人们通过亲身体验来爱上珊瑚礁。”

在越南试图与邻国竞争，将疫情后的旅游业收入提高到420亿美元之际，保护旅游宣传册上自然美景的形象对越南至关重要。它希望到2025年吸引2300万国际游客和超过1.2亿国内游客。相比之下，该地区最受欢迎的旅游目的地泰国希望在2025年吸引4000万国际游客和2亿国内游客。

在芽庄（Nha Trang）这样的城市，绵延的金色沙滩和传统渔村如今与度假村、餐馆和酒吧的快速建设共存。

越南坚称，它正在努力使旅游业可持续发展。2001年，它建立了160平方公里（61平方英里）的陆地和水域作为其第一个海洋保护区。但问题仍然存在，从使用炸药或毒药的破坏性做法到过度旅游和沿海建设，他说。2022年，当地政府暂停了旅游业，让珊瑚礁有时间恢复，同时清除掠食性海星并清理海底。政府亦已批准一项珊瑚苗圃计划，以支持生态系统的恢复。

但布卢姆说，尽管设立了海上巡逻队来保护水域，以确保渔民不会进入海洋公园，但在保护区内的捕鱼活动仍在继续。

“我们早上出门，把渔船赶跑了。我们下午离开，渔船又回来了。”

俄罗斯科学家特卡琴科表示，这个东南亚国家可以采取更多措施来保护它们。它可以建立更多的海洋公园，切实执行保护措施，要求旅游业恢复海岸植被，减少向海洋倾倒的沉积物，通过珊瑚养殖和引入平衡珊瑚礁生态系统的动物来恢复退化的珊瑚礁，并规范渔业。

他指着点缀在芽庄海岸上的数十艘渔船。

“你认为在每天如此巨大的捕捞压力下，任何小鱼或海底生物的生存机会是多少？”他说。

＿_＿

Ghosal在越南河内报道。

＿_＿

美联社的气候和环境报道得到了多个私人基金会的资助。美联社对所有内容全权负责。查找美联社与慈善机构合作的名单，支持者名单和资助的报道领域。